文青泽拍着沈鸣鸾的肩膀,两人一道往金銮殿走去……
金銮殿。
威武将军韩柏立在大殿中央,朝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的七杀拱了拱手,道,“陛下,微臣听闻陛下要将前丞相苏锗发配凉州,不知他是所犯何事?”
乍然听到韩柏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大殿响起,沈鸣鸾微微挑了挑眉,眼底泛着冷光,与文青泽对视了一眼,眼底默契,是不言而喻。
韩柏居然为苏锗出声了!
这是唇亡齿寒,知道七杀连苏锗都容不下了,他开始担忧自己的处境了?
“韩将军,本相倒是不知,你与罪臣苏锗的关系如此之好,竟关心起他来了?”文青泽双眼微眯,目光凉凉的睨着韩柏,从韩柏出声的那一刻,他心底就已经明白,早前他们怀疑的,苏锗和韩柏私下可能有来往,是真的。
否则,这会韩柏也不会因为苏锗被发配凉州一事,而问七杀?
这话里的深意,似乎还是要七杀给他一个说法。
“罪臣苏锗,为何发配凉州,昨日诸位大臣就应该知道了,他罔顾圣旨,擅自出府,自是罪加一等,陛下将他发配凉州,合情合理,韩将军今日为何又多此一问?莫不是,韩将军是为罪臣苏锗鸣不平,认为陛下处置不公?”
文青泽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都不等韩柏说话,就又是一番质问,连番砸了下来。言语里夹枪带棒的,又句句设下陷阱和罪名,显然是不想让韩柏好过。
在场的一众朝臣,除了沈鸣鸾一副了然的神情,其他人都是脸色微变,纷纷在心底猜测,这韩将军莫不是得罪了文丞相,才让对方揪着他的那句话不放,甚至还要给他扣上几个罪名。
要知道,文丞相平日里早朝,可是性情温和的很。
早朝时,除非是遇到了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他都是轻易不开口说话的。可不像今日,开口就是怼韩柏。
韩柏虽是一介武夫,却也知道文青泽话里的恶意,不由得皱起眉头,瞪着虎目道,“丞相您这话是何意,本将军不过是不知道具体事情,这才问了陛下一句,哪有丞相说的那些意思?”
“若没有自然是好的!毕竟,本相看韩将军,平日对国家大小事也没多少关心在意的,今日却突然关心起罪臣苏锗的事情,难免会让本相误会!”
文青泽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拂了拂自己的袖摆,又道,“韩将军,你与其花心思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治军上面。本相近日可是收到不少关于你威虎军的折子,弹劾威虎军混乱的可不在少数。同样都是吃这朝廷的饷银,威虎军与镇北军相差如此之大,韩将军,你也该反省反省了!”
文青泽的话音一落,这是满殿都寂静了。
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文青泽,谁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直白的拿刀子戳韩柏。
谁都知道,威虎军比不上镇北军。
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件事,直接的拿到台面上来讲,文青泽是第一个!
韩柏的一张脸,是被气的脸色发黑,心都快被气炸了。
看着文青泽,韩柏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拿起自己的大刀,狠狠的给他几刀子。
“文丞相,本将军知道,你与镇北将军交好,可也不该公私不分。我威虎军岂是你能随口嘲讽的?他们为保我东启国疆土,浴血厮杀,从不退怯,文丞相今日之话只怕是要让他们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