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有的超级黑洞都消失了，而且是彻底的消失。】

蒙沌将军缓缓地，阴郁地回答众人的问题。

等他说完，议会大厅内部原本已经爆发的激烈氛围忽然陡转直下，所有人都变得愕然，且默默无言，并由身体的最深处散发出一丝本能的惊惧。

这一刻，整个穹顶半球空间仿佛真正变成了一片幽暗的宇宙虚空。

所有联军代表一时都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与湮灭联盟之间的差距竟然大到这样的程度！】

这一次发问的，是在过去的每一次会议中都一直保持沉默的传颂者文明舰队指挥官。

作为创建挽救联盟的元老级文明，作为本次驻防联军第一防御梯队的主力军，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这忽然间就出现的惊人差距。

传颂者文明舰队在过往的历史中，曾经不止一次地与那些人工智能以及机械文明舰队爆发过激烈的战争，但像这一次被敌人单方面的吊打，却是从未有过的！

【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这是事实！】蒙沌将军回答，【或许是湮灭者联盟在宇宙视界边缘之外的探索获得了重要的突破。但无论如何，如今的我们，在整个边界战场上，都面已经临着十分不利的局面。】

想到敌人可能在边界战场上取得的理论或者技术层面的突破，原晧宸忽然作出以下推测：“蒙沌将军，各位指挥官，既然敌人在整个作战过程中始终不可见，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推断，他们是通过比四维空间更高的维度向我们发起了攻击？”

【更高的维度！？】

【你的意思是五维以上的空间维度。】

【不，这不可能，湮灭联盟怎么可能掌握相关的技术！】

确实，就像第三空间维度对于第二空间维度不可见，第四空间维度对第三空间维度不可见一样。如果湮灭联盟的舰队确实是隐藏在第五空间维度之内，并对联军发起进攻，那么当前联军舰队所遭遇的窘境在理论逻辑上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但是，原晧宸的推论马上就受到了众多的质疑。而且，这些发出质疑的，都是挽救联盟中的最高级别文明成员。

随后，蒙沌将军也望着原晧宸投射在议会大厅正中央的影像说：【人类文明的领袖，你的推论在理论上是可信且可能的！而且，在联盟最高科学院已经有不少空间科学家提出了和你相同的看法。但是，经过复杂而详尽的综合评估，联盟最高科学院已经做出了十分肯定的论断：湮灭联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不具备将舰队送进五维以上空间的能力。】

多少个纪元以来，为了了解我们存在的这个神秘宇宙，挽救联盟的众多超级文明都在挑战更加高深的空间科学，他们为此建立了无数的高维模型，甚至将理论维数推进到了很高的程度。

然而，尽管在基础数学理论上，他们可以隐约触摸到高维空间的些许端倪，但在基础物理理论上，更高空间维数的实现却受到无数物理现象的约束，始终求而不得。

因此，他们不相信，也实在不愿意相信，湮灭联盟已经能够窥破更高纬度空间的奥秘，并能够借此对他们进行打击。

虽然原晧宸还不清楚各个高级文明对更高纬度空间技术研究的实际进展，但他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和心情。

所以，对于众多的质疑，原晧宸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色凝重地思索着。

“无法将舰队送进更高纬度的空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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