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收容组(2 / 2)

现在回想一下,学姐只说过她妈妈控股了几家企业,确实不曾提起自己的爸爸。

两个人都姓白,夏子器却完全不曾往这个方面联想,因为他们俩实在没有任何相似。

相信大多数人头一回看《海绵宝宝》,

都料不到,

鲸鱼珍珍和蟹老板是父女。

“爸……那个,我下午还有社团活动忙,先回学校了。”

白茹小声说了一句,

相机和镜头都没拿上,就低着头匆匆离开,背影匆忙得有些狼狈。

白安阳伸出一只手,但只举到一半就重新垂了下去,锋利的眉眼忽然拉扯出一丝衰老。

他的身上难得释放出一些人气,不再像一截干枯的木头,或者冰冷的精钢。

这时候,夏子器已经脑补了一台家庭伦理大剧。

白安阳一侧头,

眼睛微眯,

“你同我女儿很熟么?”

夏子器:“……”

喂喂,大叔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不是猪,不对……我没拱你家白菜,也不对……我和你女儿之间只是纯洁的雇佣关系啊!

……

镇守局位于城外不远的郊区,交通便利,周围是一片荒芜的平坦,没有树丛和别的建筑。

建筑外型是一栋平平无奇的三层灰色小楼,栏杆上架着通电的铁丝网。

夏子器在二人的陪同下,通行了安检门禁,

白安阳独自前往位于一层的行动组办公区,夏子器则跟着何远,乘坐电梯来到负一层。

“这次的案件应该和一个名为缚生会的组织有关。那是一个奉行邪神崇拜的教会,信仰‘嘶嚎天灾’,尊崇酷刑祭祀,最早出现在北方边境,在琴海根基尚浅。但越是渴望迅速壮大的隐秘组织,往往行事越疯狂。”

电梯里,何远讲明了前因后果,

“最近琴海很不太平,先有夜使徒流窜,后有缚生会搞事,局里也是焦头烂额。”

收容组办公区,

空气中混合着咖啡的苦味儿、风油精的刺激气味儿,

红牛以箱为单位,

社畜们……哦不,干员们看都没看夏子器和何远,匆匆来去,大多眼眶发黑,脸皮上泛着熬夜弄出的油光。

这哪里是一群人,

这分明是一屋子活着的肝啊。

“你暂时归属收容组。这里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吧?外界看镇守局只看行动组,太片面了。行动组玩命,我们收容组也是拿命在熬啊。”

何远呵呵笑,

“习惯就好。”

不,我完全不想习惯……夏子器默默吐槽。

这时,一个干员快步上前,附在何远耳边说了几句话。

何远脸色变了变,

“子器你先找地方坐会儿,我去处理一些紧急情况。”

说完,匆匆离去。

夏子器四下望了望,

椅子上要么摆着厚厚的文件,要么坐着忙碌的干员,根本找不着能下屁股的位置。

干员们来去匆忙,没人理他,偶尔瞥他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盆碍眼的仙人掌盆栽。

夏子器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喂,新人,”

忽然有人喊他。

那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微胖男人,正埋头翻看一堆文件,头都不抬,指了指夏子器旁边的桌子,

“把那个裁纸刀给我。”

裁纸刀?夏子器扭头看去,只看到了一柄小刀,

刀柄花里胡哨,雕刻着浮夸的繁复花纹,造型看上去像仿古,但仿得实在土鳖,

看到第一眼,夏子器头脑中仿佛盘旋起一段节奏:【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而且是最土的那个版本。

“你管这叫裁纸刀?”

他语气惊诧。

“废话,有刃就行,多问什么。”

男人不耐烦。

夏子器耸了耸肩,伸出手,握住刀柄。然后他的大脑嗡一炸,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