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既然肖沐想要她留下就留下吧,就像在家里留下一只宠物猫,闲来无事的时候'偶尔逗一逗也是可以的,反正最近我闲得紧。
她不是忽视我么?那我让她好好涨涨记『性』!
于是,我把书房里的书弄得『乱』七八糟,并让她尽快将书归回原位,还威胁她,弄不好就立马滚蛋。
本以为她会向我求个情什么的!谁知她是个木头脑袋,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上了二楼,一味的蛮干。
我冷冷睨了眼她忙碌的背影,心头有一丝懊恼,肖沐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木头?
从相遇到现在,无论我做得多么过分,她都是逆来顺受,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她该不会真的脑子有问题吧?如果是这样,我还真是佩服我这位表姐,为了你让我不好保姆纠缠不清,她还真是煞费苦心呐。
小保姆虽然木讷话少,打扫清洁什么都却还是在行,比以前那些保姆办事效率要高一些。
随着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对她的兴趣不减反增。本以为她一直忽视我只是为了引起我注意的一种手段,可渐渐地我却发现,她是真的对我不感兴趣。
她的眼睛明明很漂亮,可眼眸眸底却如死水一般,惊不起半点波澜。她极少会主动和我说话,待在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只是,每次下班回来我都会时不时地逗一逗她,有的时候讽刺她几句,有的时候故意将屋子弄得一团糟,让她打扫到半夜。
我就像童心未泯般,总是做出一些幼稚的事情来,只想从她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色』。
但对于我的刁难和讽刺,她像是能自动屏蔽一般,什么反应都没有。我本以为这跟木头永远都会像这个样子,不悲不喜,不哭不笑。
可是,这种情况在某一天却被她打破。
“欧阳先生,您能不能先预支我一年的薪水?”
奇了怪了,这女人竟然会主动和我说话,她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我差点就把她当哑巴了。
不过,这女人预支薪水做什么?她很差钱么?
一年的薪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预支给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却想戏弄戏弄她,看她作何反应。
毕竟,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保不准下一次她主动和我说话的时候会是半年后。
“一年的薪水?你在我这里还没工作多久吧?我这里可从来没有预支薪水的规矩。”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只见她紧紧捏着拳头,眼底掠过一抹挣扎。我很清楚,即便她面上表现得很卑微,骨子里却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求我对她来说,比不分昼夜地做家务要艰难太多。
她这样子,让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凌虐”她的想法,我就是想磨磨她的『性』子,不过是一个小女佣,骄傲个什么劲儿呢。
兴许是急需用钱,她挣扎了一下,继而艰难地张了张口,低低道,“欧阳先生,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可是我最近实急需用钱,您能不能……”
“不能,你缺钱是你的事,跟我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倒是想要看看,接下来她会怎么做。
我本以为她会再一次求我,或者说几句好听的话,谁知她颓然垂下肩膀,半晌之后竟突然抬头,冲我笑了一笑,“喔,我知道了,打扰欧阳先生了。”
她的笑容很淡很淡,里面却包含着太多的情绪,不知为什么,我竟觉得那笑容太过刺眼,莫名地有些烦躁。
其实,当时我只是想捉弄一下她,甚至已经想好,等她再求我一下,便将钱提前预支给她。可是,她这个木头却没有再求我,而我自然也拉不下脸来主动把钱借给她。
我从来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戏谑之心,让她不得不做一个屈辱的决定,更不知道,当时的她有多么绝望,而我这根救命稻草却在她最绝望是时候,抛弃了她,让她万劫不复。
很多年后,我常常会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刁难她,而是爽快地将钱借给她,那么我和她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