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声音低沉,很有几分主子关切丫鬟的劝慰。
云湘听得很是茫然,她的身子有没有病她清楚,但他说的……磨镜之好?
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怎忽然提起这个?
云湘自然很快想到了之前进庭院前陆钧山的那一声大喝,隐约间明悟了什么,她本不想过多解释,任由他这般误解也不错,但是想了想,为着元朱名声,还是解释了一番,“大爷许是误会了,奴婢与元朱没什么的,不是大爷想那样。”
“爷如何想你还知晓?”陆钧山却觉得云湘是欲盖弥彰,凤眼微眯。
云湘索性不说话了,做个哑巴丫鬟,安静侍立在旁边。
陆钧山却是又朝她走近一步,那双似冷非冷的凤眼此时却是幽暗灼光,他盯着云湘,忽然微微笑着又道:“等你尝过男子妙处,自然病愈。”
云湘再后退,仿佛山中顽石般一点撩拨不动,脸都没红,也没露出半点娇羞来。
她柔声说:“奴婢这怪疾,想来是不会有这一日了。”
这怪疾二字说得隐晦,陆钧山竟是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磨镜之好还是那痘疹子脸,他只不错眼地盯着他,想着她说这话的深意。
这话于云湘来说是再三提醒陆钧山,她是林婉月的陪房丫鬟,还是个身有怪疾的,在陆家绝不会有什么尝男子妙处的机会了,这便是再三拒绝陆钧山。
他没明说什么尝谁,她也就只能这么回应。
面对这般冥顽不灵不识抬举的丫鬟,若是从前,陆钧山直接手一抬叫人发卖了出去,免得留在眼前碍眼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