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抬起头来,笑着打趣:“今日倒是有空来我这儿了,没去庄子里送东西?”
陆清泽被母亲调侃,倒也有几分赧色,低头笑了下,顺口便说了如今林婉月养胎的情况,大太太认真听着,忍不住感慨:“自小还是你省心,如今孩子也有了,几个月后就能做父亲,不像你大哥,真叫人头疼,一把年纪了还到处浪。”
说到这,她想起陆钧山说以后想从陆清泽那儿抱养个孩子过继的事,那必然不能是庶出的,二儿媳身子得好好养着,便道:“我这儿还有几支人参药材的,下回你去婉月那儿一并带过去。”
陆清泽忙点头,“多谢母亲。”
大太太见他坐着却还不走,便知道此次恐怕二儿还有事,便也好奇了,“怎的还有事?”
陆清泽垂着眼睛,眉眼温润,轻声道:“上回去婉月那儿,路上马车坏了,又下雨,想起大哥在附近有处别院,便去那儿稍作休整,再借辆马车。”
大太太一听别院两字,耳朵竖得犹如芝麻杆,一双慧眼炯炯有神朝他看去,脑中“寡妇”“外室”等字眼哗啦往外狂冒,心跳都在此时仿佛停歇了,只等着那后续。
陆清泽察觉到大太太如炬目光, 顿了顿,才道:“不曾想,在大哥的别院里,遇到个貌美女子。”
大儿在外养女人不算什么新鲜事,大太太低声问:“可是寡妇?”
陆清泽:“……算是?”
云湘曾嫁过人,若硬掰扯,算得上寡妇。
陆清泽又低声说:“那女子,曾是婉月的陪房丫鬟。”
大太太正沉浸在关于大儿传闻果真是真的如今她验证了的满足里,忽然听闻陆清泽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两息过后,才站起来:“什么?”
……
陆钧山自然不知如今家中快要沸腾起来,他还在赶往西北的路上,半路上遇到点事,在一处小城稍作休息,恰好就收到了成林的信。
离了扬州几日,他心中甚是惦念云湘,有时夜晚闭眼都能想到她低头柔笑的模样,此刻见了信,还没拆开,嘴角已是挂上甜蜜笑容。
他独自一人去了书房,拆开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