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赐的,儿臣不敢不受。”谢迟端跪,俯首,甚是规矩乖顺。
谢肃安哼了一声,“你现在知道自己是朕的儿子了?你身为太子,昨天晚上带那么多人大闹上京码头,只为了找一个离家私逃的寡妇,你自己不要脸面,却让朕的脸面往哪儿搁?”
“寡妇?”谢迟忽然抬头,看向沈娇和谢肃安。
他那般赤诚坦荡的模样,连沈娇都差点被他给骗了。
她眼珠儿一转,立刻知道了儿子的戏码。
“怎么?你不是去找文昌侯府那个阮氏吗?可外面传来的消息说什么难听的都有……”
她说着,小心翼翼瞄着谢肃安。
“皇上先消消气,阿徵现在身份特殊,莫非是有人故意借机制造谣言?臣妾听说,那阮寡妇是由宇文将军家的小子陪着去码头接她爹娘的,不知怎么的,就忽然卷着细软私逃了,这事儿,本就跟咱们阿徵没关系。”
谢肃安阴着脸,沉着眼眸盯着谢迟,“那你昨晚在码头干什么?”
谢迟再次请罪,“父皇恕罪。其实,昨晚的事,是宇文洪烈那小子见色起意,却被阮氏给用了药,动弹不得。他抓不到人,又碍于面子,才派人求助于儿臣。”
沈娇大大的眼睛,白了他一眼,“傻小子,怎么什么龌龊事儿你都管?你是太子,不是京兆尹。”
“母妃误会了。”谢迟规矩道:“儿臣帮宇文洪烈找人只是个借口而已。”
“哦?”谢肃安在上面冷冷一声,“那你干什么去了?”
“父皇明鉴,几日前,沈氏的大船兰花坞在海上遭遇东阳海寇,被迅速击沉。本以为船上所有人货皆已无望,却不料沈氏的海神号紧随其后,不但痛击东阳海寇,还胜利将货物抢了回来。”
沈娇知道儿子为了自保,要祭出沈氏,心中一直打鼓。
拼命暗示他不要再说了。
但是谢迟假装没看见。
谢肃安眉间微微紧了紧,“起来,接着说。”
“谢父皇。”谢迟起身,继续道:“儿臣借口寻人,昨夜已经命人将海神号上下九层攻防全部记下,待会儿便会有人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