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肃安神色微微动容,虽然嗔他,却那手始终捏着那几页棋谱,不肯放开。
他定了定神,恢复帝王仪态,“咳,是哪个啊?”
“父皇可还记得,母后宫中走水那日,曾应召入宫,为母后簪花的文昌侯世子遗孀,阮氏?”
“你们两个……,果然苟且!”谢肃安之前还只是怀疑。
现在,他倒是见谢迟也不瞒了。
谢迟苟且就苟且,继续说他的:
“父皇息怒。阮氏天资过人,有过目不忘之能,留在侯府中做一辈子活死人,实在是浪费。那日父皇接见白棣棠,儿臣命阮氏扮做内侍,从旁伺候,顺便,将《天师棋局》背下来了。”
“什么?”谢肃安震惊。
这么复杂的旷世奇局,她给背下来了?
谢迟说着,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她若不是身子弱,当日熬尽心血,昏了过去,想必父皇此刻手中的,已是完整的一本南启国宝。”
谢肃安仔细回想一下,终于记起,那天亭子里,好像有个小太监流鼻血,昏倒了。
“原来是她……?”
他又看着谢迟,“所以,你们两个早就商量好的?”
谢迟退后一步,掀袍跪下,“儿臣知父皇惦念了《天师棋局》多年,好不容易趁着雀翎公主和亲之际,出此下策。若父皇要降罪,儿臣愿一力承担,求父皇看在阮氏为君效命,呕心沥血的份上,莫要怪罪于她。”
谢肃安看着手中的几页纸,“可惜眼下只有这几页纸了。”
谢迟佯作不知他何意,“阮氏昏睡数日,前日才悠悠醒转,人一醒来,便不眠不休为父皇默背棋谱,虽然眼下只有这几页,但其他的,她已经在慢慢回忆了。太医有叮嘱,慧极伤身,过伤早夭。故而,儿臣也不敢逼迫得太紧,怕把人累死了。”
谢肃安顿时眼睛都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