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的目光在沈落雁与任媚媚两人身上打转,这两个漂亮妞儿都是武林高手,一个是瓦岗军的首席军师,一个是彭梁会的三当家,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
能够凑到一起,倒也有趣。
任媚媚盯着沈落雁,冷冷问道:“来者何人”
此刻她坐庄,要陪这位林先生赌几把,这个女人竟敢如此高调入场,明摆着不把她放在眼里。
沈落雁与她对视半晌后,微笑道:“坐庄的管得下注的是什么人三当家既要坐庄,就该守庄家的规矩,若赌不起的话,就干脆认输离场好了。”
任媚媚见对方明知自己是谁,还摆出强硬的姿态,心中懔然,脸上恢复春意洋溢的狐媚样儿,笑道:“这么一锭黄金,我们彭梁会还可以应付。”
围观而来的宾客与桌上的赌客中,有许多怕事的,听到彭梁会之名,立即悄悄离开,连下了的注钱都不敢取回去,可见“八帮十会”的名头。
赌桌立即疏落起来,寇仲与徐子陵相视一眼,也在赌桌上坐了下来。
沈落雁看着两人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下有些生疑,俯头分别在两人的脸颊香了一口,坐到了寇仲旁的那张椅子上。
寇仲、徐子陵见沈落雁一副吃定了他们的样子,心下好笑,面上不动神色。
任媚媚一声不响,径自抹牌,赌桌旁又多出几个人来,都是赌场方面的人,为首的一名锦袍胖汉,面阔眼细,但眼内的眸珠精光闪闪,显是不好惹。
正在围观的香玉山一见来人,立即叫了声“爹”
正是香玉山的老爹,这里的主人,当世两大赌王之一的香贵。
锦袍胖汉点了点头,尚未开口。任媚媚把牌叠好后,向锦袍胖汉抛了个媚眼道:“香爷亲自来啦要不要赌一把。”
香贵哈哈一笑,在对着林扬、沈落雁、寇仲、徐子陵四人旁的空位,倾金山倒肉柱般坐了下来。叹道:“难得三当家肯推庄,瓦岗寨的俏军师沈姑娘又肯陪赌,我香贵怎敢不奉陪”
任媚媚娇躯一震,望向沈落雁,寒声道:“原来是俏军师沈落雁。难怪口气这么大了,不过我任媚媚无论输赢,都奉陪上了”
沈落雁盈盈浅笑,美目滴溜溜掠过香贵和任媚媚两人,淡然道:“两位太抬举小女子了,我沈落雁只是密公的跑腿,有什么大口气小口气的。今趟来,只是为密公寻回两个走散了的野孩子,请两位多多包涵,免得将来密公攻下彭城时。大家见面不好说话。”
剩下的赌客中,一听到“瓦岗”之名,哪还敢留下,已走得一个不留,连内进的百多赌客都闻风离去了。
但却仍有一个人留了下来,此人头顶高冠,脸容死板古拙,直勾勾看着任楣媚,冷冷道:“还不掷骰”
这人面容死板古拙不说,身型也比一般人要高得多。又是负手傲立,鹤立鸡群。但众人偏要待所有赌客散去,而他又开口说话,才注意到他站在那里。
这时。赌桌上只剩下寥寥数人,饶有兴致的林扬,坐庄的任媚媚,赌客寇仲、徐子陵、沈落雁,以及香贵和站在他身后的儿子香玉山,以及两名得力手下。
众人转头看去。除了饶有兴致的林扬,所有人同时色变,这人无声无息的出现,显是武功极为高明,他们竟一点也没有察觉。
寇仲与徐子陵失声叫道:“老爹来了”
林扬挑了挑眉,果然是杜伏威
两小强当日离开宋阀的船队后,与傅君绰分离,闯荡江湖,首先就碰到了杜伏威。
杜伏威,各地起义军中的群雄之一,武功更是位列当世第一流,以心狠手辣著称。然而杜伏威见到寇仲、徐子陵后,却生了爱才之心,将两人强行留在身边,认作了干儿子。
两小强修炼的是当世奇功“长生诀”,已成先天胎息,自然与众不同,杜伏威生出爱才之心并不奇怪。但两小强并不想被杜伏威束缚,所以,借机从杜伏威手中逃了出来。
后来,两小强又有几番际遇,最终,又被瓦岗军的俏军师沈落雁给盯上了,沈落雁追捕他们两个,倒也是与杜伏威同样的心思,生了爱才之心,准备替瓦岗将两小强收为己用。
如今,杜伏威与沈落雁,却都是奔着寇仲、徐子陵来的。
杜伏威死板古拙的脸上,露出笑意,柔声道:“我这两个乖儿子真有本事,差点连老爹都给你们骗到了现在见到你们还没有到了饿狼的肚皮内去,高兴得连你们的顽皮都要忘掉了。”
沈落雁一向对其他义军领袖最有研究,首先认出他是谁,吁出一口凉气道:“江淮杜伏威”
任媚媚和香贵等人同时一震,更为震惊的是,弄不清楚杜伏威这老爹,和寇仲、徐子陵这两个小子的关系。
香玉山更是暗自叫苦不已,他娘的,寇仲、徐子陵说是镖局出身,闯荡江湖的初哥儿,竟然与江淮杜伏威扯上了关系还叫爹
当今天下,不说杜伏威的起义军声势浩荡,就是杜伏威的武功,在江湖上那也是数得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