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家公司划到了什么地方,我们基金会不能查啊,因为领导这边不让查嘛。”
“那你当时怎么想这事儿?”
“当时,经过清理之后。我还是满怀激情、傻乎乎的提出一项大胆建议:全面整顿青基会的投资项目,彻底清账。但是,这个建设邹小达是坚决不同意,让我有点出乎意外!”
“哦。”
曾家辉没再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转换了一个话题,“不会是因为这个建议的出乎意料,就让你暗下离开的决心吧?换言之,也就像媒体对你的询问:你为什么要离开青基会?”
陆俊生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慢慢的答道:“导致最后我下决心提出离开的,不是一件两件事,而是几件事:首先是良心不安。为了催款,各地青基会财务部甚至秘书长常常会打来长途电话,一是要找邹小达,二是希望工程办公室的相关领导,三是直接找到财务部,希望财务部尽快把希望工程的救助款、建校款拨下去。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指标、又有了名额,知道捐款已经到达我们的账户,而且他们还会告诉我说邹秘书长已经说过,他没有没意见,早就通知财务部尽快把款拨下去了。责任完全推到财务部来了,转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财务部掐住了,是财务部还没办好。可基层的同志们哪里知道,不是财务部趁机刁难不拨款,实在是青基会的账户上没钱,真的没钱!但你又不能捅出去,我总不能说:对不起了,捐款早让邹秘书长全拿去投资了,暂时收不回来,你们只能再等等……。我那时要是这么实话实说,邹小达还不把我往死里整?”